“……血!”
刘旦大惊。
他没想到江充竟敢伤害自己:“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可是……”
“殿下,当我奉陛下命令处理此事时,我已经必死无疑。既然必死,何不同死?”
江充镇定自若地说道。
刘旦被吓坏。
素来骄横跋扈的燕王此刻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是天潢贵胄,但江充是早就把性命置之度外的亡命徒!
“……请殿下不要乱动。”
江充威胁道。
刘旦看向韩说:“……你……你……你可得看紧这个疯子!别让他胡来!”
“殿下放心。”
韩说性情宽厚,即便刚刚才被刘旦言语攻击,此刻依旧礼貌有加。
刘旦不觉松了口气。
……
……
江充、韩说奉命搜查燕王刘旦在长安的住处的消息很快传到广陵王刘胥耳中。
刘胥大惊,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三皇兄他虽劣迹斑斑但不至于触怒父皇!”
广陵国相闻言提醒道:“殿下,燕王此次返回长安后公开表示要在上林苑周边寻一处风水宝地重建蹄氏观供奉长陵神君,而那长陵神君的巫者可是曾经与淮南逆王勾结,试图谋害陛下和大将军的罪大恶极之人。想必是这件事触怒了陛下。”
“原来如此……”
刘胥恍然大悟,随后道:“蹄氏观勾结淮南逆贼的事情发生在十多年前,皇兄与我那时都还在襁褓中,连长陵神君是谁都不知晓。为何三皇兄如今突然供奉长陵神君,难不成……”
“殿下怀疑——”
“定是这个长陵神君极其灵验,甚至托梦给三皇兄,许下万里江山。三皇兄才会明知此举可能触怒父皇依旧坚持重建蹄氏观!”
刘胥自以为是地说道。
国相顿时无语,深吸一口气后,提醒刘胥:“陛下虽笃信神灵巫蛊之术,却禁止其他人对他和他身边的人施用巫蛊,突然下令严查长陵神君之事多半也由此缘故,还请殿下务必谨言慎行,莫要让奸佞小人抓到把柄,在陛下面前谗言诽谤。”
“……我懂得分寸!”
刘胥不以为然,不耐烦地赶走国相。
国相深知刘胥性情,摇头晃脑地离开。
国相走后,刘胥一番思量,决定利用刘旦为自己谋一些好处。
……
……
李令月知道刘彻对刘旦已经彻底失去耐心和容忍,所以,她冷眼看江充冒着寒冬风雪在外奔波、收集对刘旦不利的东西,得知刘胥求见,也只是应了一声,让刘凤继续练字。
刘凤抬头:“母亲莫非不想见四皇舅?”
“他是我的兄弟,不是我想不见就能不见。”
闻言,刘凤坏笑道:“等母亲登基做了皇帝,就不用再勉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