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子宫中发现的巫蛊人偶是用最为狠毒恐怖手段制成,刘据虽然没有被禁足,他身边的人却无论男女都被严密看管,见皇帝亲至,无不震撼惊恐跪地哀求:“陛下!我们是冤枉的!我们绝没有使用巫蛊手段害齐王!”
“呵!”
刘彻冷笑,不理睬这些人,径直走到儿子刘据面前:“为什么会这样?”
“儿子……儿子……”
“身为太子,从小学习治理国家的手段,十年下来连自己身边人都管不住!管不好!你太让朕失望了!”
刘彻毫不掩饰自己对刘据的不满意:“你如今连管理身边人都做不到,将来要怎么执掌国家!”
“父皇,儿子——”
刘据想为自己的糟糕表现找借口,例如父皇偏爱四皇妹、用过分严厉苛刻的要求评价自己,但这次的事情往严重讲是太子没有孝悌之心、竟因一时嫉恨喜恶针对手足兄弟,即便将他从此事完全摘除,身为太子的他依旧有管不住自己的心属、放纵他们肆意妄为甚至谋害皇家子嗣的嫌疑。
以上无论哪一条,都与皇帝对太子的要求过分严厉苛刻无关,是他自己的德行出了大问题!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事到如今,你依然不觉得这一切是你的错,认为是你身边的人拖累了你,甚至怀疑江充故意谋害你。”
“父皇——”
心中所想被刘彻说出,刘据神色慌乱,辩解道:“儿臣知道这件事情最大的错在儿臣,儿臣御下不严,以至闹出今日祸事!但是儿臣敢以性命发誓,儿臣从未想过谋害二弟!儿臣或许对二弟有过不满意,可这些不满意都是寻常人家也会出现的手足争端,不可能闹到杀人害命的地步!”
“朕相信你没有害他的心思,你下面的人呢?你敢说他们从未动过这份心思?”
刘彻逼问刘据,眼神像尖刀一样锐利。
刘据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刘据的眼睛。
“为什么低头?因为你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无法像指天发誓说你从未谋害你的弟弟那般坚定地表示此事与你身边的人无关!”
“……儿臣有错。”
刘据的声音细如蚊蚋。
“你知道为什么太子不仅必须品德高尚、才能与智慧也要远超其他所有人?因为太子将会成为天子,而天子不仅要对他自己负责,更要对天下负责!天下发生的所有灾祸都会被认为是天子的错!”
“父皇,儿臣——”
刘彻的话沉重地压在刘据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朕自从成为天子,几乎每天都忧患到难以入眠,地方郡县发生任何异常都要及时作出应对,边关的情况更是时时牵挂在心,以防不测。”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