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走到山庄门口的时候,众人已等候多时,将离已经先行回去,只留得两辆马车供几人乘坐,沈凛贴心的替柳叙白撩开车帘,送他上车,车马疾驰,不一会便回到了荧惑魔宫。
沈凛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便让柳叙白自己先去地牢,荧惑魔宫的地牢虽然不及弱水牢那般可怖,但也算的上是让人闻风丧胆,柳叙白的身份在荧惑魔宫已是无人不晓,所以自然也没人敢为难他,一路畅行无阻。
行过阴暗的旋转阶梯,便可耳闻犯人们的凄厉惨叫,这魔宫地牢中关押的多数是魔宗犯事的重臣,对于这些人一般不能使用弱水牢里的那些折磨人的伎俩,毕竟单纯的疼痛无法让这些见过世面的罪臣开口,所以魔宫地牢的审问手段,多是精神方面的,比如说赫赫有名的圣女垂泪。
在密闭安静的牢房中,将犯人束缚在刑床之上,推置于圣女像之下,水滴通过圣女像的眼睛坠落与犯人额间,堆积的水流会使得犯人无法张目视物,因为极度的静谧与黑暗,犯人无法识别时间的流逝,耳中只能闻得水滴坠落之音,长此以往,受刑人的心灵备受折磨继而崩溃,仅剩的求生欲会让他把所有的藏起来的秘密都说出来,以换的一线生机。
柳叙白走到商瓷关押的牢房时,他似乎刚刚才受过这一刑罚,湿漉漉的发丝和泡的发白的额头让他看起来格外的狼狈,柳叙白的出现,让原本已经有些精神力崩溃的商瓷顿时疯魔了起来。
“你为什么还没死!为什么!”商瓷挣扎着爬向柳叙白,束缚着的铁索将他扯回原地,但是他似乎不甘心如此,眼神中似要喷出火一般,丝毫不顾镣铐将自己的手腕磨出鲜血,这个人不是都已经在弱水牢中功力尽散且失明失语了吗?怎么现在他还能完好的站在自己身前,一想到这个,商瓷就恨的咬牙切齿。
柳叙白蹲跪在他刚好触碰不到的地方,对着他微微一笑:“我若那么容易就杀的死,神域何苦这般费神,上次我就告诫过你,现在看来你是完全没当回事。”
“我上次就该直接动手,不应留你性命到今日。”商瓷愤愤说道,柳叙白听完却笑意更盛:“就凭你吗?还不太够资格,如果我想同你计较,那日你都无法活着离开,你不感念我放你一马倒还想着报复我,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商瓷一时语塞,他是见过柳叙白三箭射落烛龙殿的场景,若平等放对,他肯定扛不住柳叙白的一击,商瓷心念一转,难道那个时候的柳叙白也是假装虚弱,以讨取沈凛的关心吗?于是辱骂之词脱口而出:“没想到你竟是装出来的,堂堂九阙城仙师居然这么厚颜无耻。”
“你有资格说我吗?咱们两个谁做的事更无耻些?你为了清君侧,居然配合楚莫辞打开了寒鸦隧境,你知不知道这对寒濯来说是多大的麻烦?”柳叙白收了笑容,话语腔调变的冰冷无比。“你既心慕于寒濯,为何不能替他的处境多做考虑,难道除掉我的同时还要再赔上他的一条命还有整个魔宗的未来你才肯罢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