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盛后背被手掌覆上,一股轻柔的力度推动着他前去。
“下次再不好好上药,有你好看。”苏焱的声音最终被隔在门板外,阮秋盛怔愣片刻,心中涌出一股暖意。纵使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犯错,苏焱总能精准猜测出自己的意图,并不指责自己的过错,只会用毫无威慑力的语气警告自己注意身体。
自己的任性被长辈无条件包容,阮秋盛心怀感激。可他脚步也不敢放慢,靠近床边时再无声音。
他的小师弟躺在床上,两侧碎发都被汗水浸湿黏在皮肤上,安神香只能凝神静心,身上传出的疼痛令他的眉头一直紧锁着,嘴唇全无血色,显得苍白脆弱。
在屋外设下的所有防线顷刻间全部崩塌,所有人都在重复着那句“错不在于你。”
可又何来的不在于自己?
情因他而起,伤因他而生。如若他们未曾过有这般关系,小师弟是不是就会保持警惕,不会任由玄生剑靠近他?如若他们只是同门师兄,再无前世瓜葛,那么小师弟是不是就没有人再说他是弃子?
如果……
心魔蠢蠢欲动,眼尾红妆鲜血欲滴。安神香压制着心魔,却无法挡住阮秋盛的动作。他一步步将自己重新冰封在原地,可内心却躁动不止,想要用力撕扯着最后的空隙。
他双手紧抓着章祁月的手臂,滚烫的温度落在有些冰凉的皮肤,如同一桶冷水洒向阮秋盛,浇灭了他眼眸中跳动的痴狂。他猛地回过神松开双手,不断揉弄章祁月手臂上留下的红印。
理智不断告诫着自己要及时离开,但谈何容易。
曾说过一眼就足够,可当他真正站在面前时,他发现,哪怕是万年,也欲壑难填。
再待一会,一会就好。
阮秋盛拨开章祁月的碎发别在他耳后,指尖贪恋地滑过皮肤,最终定格在唇瓣上。惨白的嘴唇许久未接触水源,已经有突起的细小干皮。阮秋盛手指凝起一层水雾,一遍遍抚过唇面,原本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阮秋盛脑海中却不断回想着那日的荒唐。
屋内寂静无声,阮秋盛收回手指,望向章祁月不再有动作,许久后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开关,他突然俯下身,吻上了小师弟的唇。
他这次没有闭眼,触碰到柔软的唇瓣后,升腾而起的羞耻心让他一触即离。手掌落在章祁月脸颊,奏琴留下的指茧擦过章祁月长而密的睫毛,传出的痒意撩拨着他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