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不幸死在安息境内,还请左贤王照看我的家人。”
临行前,左大都尉将自己的妻子儿女们全部托付给刘故。
“放心吧,匈奴和我们都会记住你的付出。”
刘故虚情假意地承诺左大都尉。
左大都尉转头,看了眼哭泣悲伤的孩子们,对詹师庐道:“大单于,愿我的这次出使能够给匈奴带来全新生机。”
“如果你无法从安息带回生机,我会用我的皮鞭和刀为匈奴砍出另一条生路。”
詹师庐姿态强硬。
在他看来,安息也好、西域也罢,全都是帮他恢复人口和国力、让他再次拥有和大汉决一死战的力量的工具。
所以——
能够找到绕过西域进入安息的通道自然最好不过,找不到,他也不会感到遗憾和绝望。
发现詹师庐性情如此强势,刘故眼中再次闪过叵测的光。
但他不动声色。
……
……
看到刘胥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刘据心中也难免唏嘘。
离开长安前,他特意来到父皇为刘胥精心准备的“养病”宅邸,吩咐道:“带我见广陵王。”
“殿下,广陵王已经——”
管事试图阻拦。
刘据直言:“我们都知道他的疯病是怎么回事!让我进去!”
“……喏。”
管事被刘据的强势震慑,小心翼翼领着刘据穿过戒备森严的层层门户,来到房门紧闭的内室门前:“广陵王殿下,南王殿下要探望您,您可愿意——”
“我是疯子!疯子怎么会知道自己该不该见客!”
房屋内,传来刘胥不耐烦地声音。
管事:“南王殿下,广陵王殿下似乎不太想见您。”
“但是我想见他。”
刘据抬头,隔着房门对刘胥道:“三皇弟,不论我们之间存在多少冤仇,我们都是至亲兄弟,你现在这般模样,身为兄长的我心里……很难受……”
“难受?你要真觉得难受就该在父皇面前为我说话,让他放我出去!而不是假惺惺地跑到我面前说你很难受!”
认定刘据要对自己落井下石的刘胥怒骂道。
刘据无语,令管事打开门锁。
管事不同意,婉转拒绝道:“南王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广陵王殿下病情时好时坏,万一他一时失控伤害南王殿下,我们必定罪该万死。”
“他不会伤害我,就算他伤害我,我也不会将此事声张。”
刘据态度坚决,要求管事必须立刻打开门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