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确实身体有恙,还请让我等为您诊治。”
太医们陪着小心请刘胥接受诊脉。
刘据见状,也对刘胥道:“你要不是身体有病,为什么刚才无故发怒还打伤宫人?”
“她——”
“四皇弟,这里是父皇的未央宫,不是你的广陵王宫。”
刘据提醒刘胥:“你在广陵王宫当然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在未央宫,你不绝能像还在广陵王宫那样肆意妄为。”
“你也要教训我?”
刘胥怒目刘据。
刘据:“我是你的兄长,本就有资格教训你。”
“——什么长兄!什么教导!你不过是想借机讨好父皇!”
刘胥不服,指着刘据大骂:“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四皇弟——”
刘据沉下脸色。
刘胥的胡言乱语让他严重不适,若不是顾及旁人目光,他必定勃然大怒。
深吸一口气,刘据幽幽道:“四皇弟这般胡言乱语,莫不是中了巫蛊?”
“……巫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围上前,催促太医为刘胥诊治。
太医神色哀怨地看着刘胥:“广陵王殿下——”
“我现在很好很好!”
刘胥破口大骂。
众人见刘胥疯癫至此,不敢继续呆在他身旁,唯有太医碍于职责不得不留下:“殿下,您……您还是应该随我们……”
“滚!全部给我滚!”
刘胥对待其他诸侯王尚且毫无客套,何况此刻围在身边的是太医。
见太医不离开,他竟当众轰赶,口中骂道:“你们不是说我中了巫蛊吗?我现在就是中了巫蛊!巫蛊让我杀你们!杀江充杀苏文!杀光所有害三皇兄的混蛋!”
“殿下!殿下!”
太医们慌乱逃亡。
其余诸侯王也纷纷四散避开,免得被借机装疯卖傻发泄的刘胥伤到。
……
……
广陵王刘胥疑似巫蛊发疯的消息很快被呈报给刘彻。
听完禀告,刘彻冷笑:“他这场巫蛊来得可真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正月大朝贺发疯。”
“陛下,我等以为广陵王殿下或许是悲伤过度,心智失常。”
“悲伤过度?”
刘彻反问:“旦儿的棺椁都已经送出长安数日,该悲伤都已经悲伤完毕!”
“陛下……”
众人意识到皇帝对广陵王疑似发疯这件事的态度是厌恶远大于疼惜关爱,赶紧调整口吻,建议道:“广陵王殿下突然发疯,理应严查用巫蛊暗害他的逆贼,召集太医为他诊治。”
“一年之初的大喜之日竟然发生这等事,暗害胥儿的逆贼其心可诛。”
重音落在“逆贼”和“其心可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