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理分明地说完和韩说一起搜查燕王在长安住处时发生的大小事情后,江充主动解下发冠,稽首道:“罪臣冒犯燕王, 是死罪,请陛下处死我!”
“死罪确实是死罪,但在处死你以前,朕要先弄清这个盒子里究竟装了什么。”
刘彻看向他们带来的表面缠着铁链铁锁的木漆盒:“打开!”
话音落,刘旦再次喊冤:“父皇,这个盒子与我无关!我从没有见过此物!”
“朕也是想相信你的清白,所以才要当众打开盒子。”
刘彻的话语透着绝情的冷冽。
刘旦大惊, 意识到父皇确实对自己起了杀心,且这个木盒无论是否与自己有关, 一旦打开就——
想到这里,刘旦终于慌乱,哀求道:“父皇,你要杀儿臣吗!”
“朕怎么可能杀自己的骨肉,朕只是想弄清楚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刘彻神情淡漠,示意工匠用铁钳之类弄断铁锁,打开木盒。
“喏。”
工匠得令,取出铁钳,三下两下就铰断铁链,又将木盒表面的铁锁小心凿下,打开木盒。
盒子里是两个身上穿着锦缎的木雕,一个木雕酷似昔日供奉在蹄氏观的长陵神君,另一个木雕的样貌——
“陛下——”
工匠不敢妄言,将第二个木雕小心奉上。
刘彻接过第二个木雕,嘴角泛起冷笑:“旦儿,你还想怎么狡辩?”
“……这木盒当真不是儿子的东西!”
刘旦疯狂喊冤。
“它是在你的宅邸内挖到的!”
“在我宅邸内挖到的东西不一定是我的东西。”刘旦争辩,“父皇,我在长安的宅邸有奴仆数百,而我每年只有八月和十二月底回长安小住,若有人趁机栽赃陷害……我也……也……”
“长安城内如今只有你供奉长陵神君。”
刘彻不想听刘旦的解释。
“父皇——”
“供奉长陵神君已是大错,你居然还……你让朕太失望了!”
说话间,木雕落地,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刘旦胆战心惊,哀求道:“父皇,我虽然糊涂但是我……我……求你饶恕我!我绝对不可能背叛您!诅咒您!您是我的父皇啊!”
“朕也一直努力把你当儿子。”
刘彻垂眸,眼神微妙:“但是你又一次地辜负了朕。”
“——父皇!”
刘旦惊慌失措,膝行爬向刘彻,却被苏文等人拦住,似笑非笑地提醒道:“燕王殿下,陛下如今对您是失望透顶,还请您自重!”
“父皇!”
刘旦呼喊。
刘彻侧过身,不予理会。
苏文跪下,对刘旦道:“殿下回去吧。”
“回去?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