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
“你熟读圣贤教诲,是最懂礼的人,为何会突然说出这等不合礼法的话语?”
“因为……因为皇四女确实是最适合成为储君的人,”石庆鼓足勇气,“她的能力和魄力都适合成为储君,她……她……”
“她是女子。”
刘彻叹息道:“迄今为止从未有女子成为储君。”
“陛下继位至今做过的几乎每件大事都是前人不曾做过甚至想过的事情,如今不过是——”
“不过什么?”
刘彻怒斥石庆:“这不是朕下一道诏书就能做到的事情!”
“陛下——”
石庆抬头,神情恳切:“臣愿意用性命担保,皇四女最适合成为储君!”
“是吗?”
“是。”
“你敢把你的想法写成奏章呈交吗?”
“敢!”
“什么时候?”
“现在!”
石庆直起腰,掏出早就写好的奏章,双手呈交:“陛下,臣冒死上谏,求陛下为大汉江山社稷着想,立皇四女为储君!”
刘彻没有接受奏章。
他静静地看着双手高举奏章的石庆,良久——
“明日上朝时,再上谏一次。”
“喏。”
……
石庆走出大殿,冷汗已把衣服浸透。
众人见状,关切问道:“丞相方才在殿内与陛下——”
“谈一件关系大汉千秋万代的大事,”石庆道,“陛下并不认同我的想法,但也不反对,他让我明天上朝时再次上书,请群臣讨论。”
“这……”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石庆叹了口气,出宫回家。
……
……
石庆走后,李令月等人返回大殿,一如往常地协助刘彻处理政务。
所有人都闭口不提石庆,仿佛丞相今日并未来过。
直到华灯初上。
刘彻命众人下去歇息,留女儿陪自己用晚膳。
“父皇——”
李令月看出刘彻有话对自己说,用膳速度刻意放缓,随时可以停下。
刘彻见女儿早已做好准备,于是挥手示意宫人们退下,对女儿道:“石庆建议朕早日储君,安定天下民心。”
“丞相为人一向迂腐守旧,倒也——”
“你知道他建议的储君人选是谁?”
“谁?”
李令月故作不在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