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无法完全听懂母亲的叮嘱,本能地附和点头。
看儿子如此懂事,史良娣也擦了擦眼泪,在奴婢的搀扶下登上第二辆马车。
然而,李婉君也在第二辆马车上。
史良娣对此惊愕不已,因为依照她们的夫君——刘据的安排,李婉君本该抱着刘畅与刘据同车,史良娣一人一辆马车。
“婉君妹妹为什么这么做?”
“我和你一样既是女人也是母亲,我能理解你此刻的感受。”李婉君娓娓道,“何况一辆马车坐三个人,难免有些拥挤。”
“……谢谢你,婉君妹妹。”
史良娣低头,收下李婉君的善意。
“出发——”
话音落,冗长车队驶动,走了不过半里地,突见前方尘烟滚滚,南王宫管事赶紧派人询问,得知是河西多位将领回长安述职。
“河西军将领……”
刘据抱着刘畅,眼中露出怀念。
另一边,将领们遇上皇长子回封地的车队,纷纷下马行礼:“拜见南王殿下!”
“不必多礼。”
刘据撩起车帘,看着队伍中英姿飒爽不让须眉的李显君:“多年不见,你风采依旧。”
“殿下风采更胜往昔。”
李显君不卑不亢地回答刘据。
身旁上官桀闻言,露出得意的笑容。
与史良娣同车的李婉君听到堂姐的声音,则难掩骄傲之情,对史良娣道:“她是我的堂姐。”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史良娣羡慕地看着李显君,感慨道:“但愿史家有朝一日也能生出这般精彩的女子。”
“只要有心,梦想就会实现。”
李婉君鼓励史良娣。
史良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她不觉得她的母家能生出李显君这般不凡的女子。
此时,李显君已和刘据寒暄完毕,快步走到李婉君与史良娣的马车前,对主动下车见自己的堂妹道:“婉君,此去南国,山高路远,你要多加保重。”
“堂姐放心,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不让堂姐费心。”
李婉君毫不掩饰对李显君的崇拜与向往。
“其实这些都是空话,我远在河西,你住在南国,若你在南国遇上事情,我是无法插翅飞去帮你的。”
说着,李显君解下佩剑:“这把剑随我在战场上痛饮千人颈中血,养出了煞气寒光,寻常妖邪避之不及。”
又摘下一枚玉佩:“此玉本是西域小国王后的家传宝物,传言可以逢凶化吉,为主人挡血灾。”
“如此珍贵之物,堂姐竟然要——”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死的东西哪有活的人重要。”
李显君将佩剑和玉佩塞给李婉君,郑重道:“堂妹,一路保重!”
“谢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