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帝最近时常盯着堪舆图的东北方向,三月底就前往河西直到七月才返回长安的霍去病便以为他烦恼卫氏朝鲜的事情,建议道:“卫氏本是大汉叛将,不妨直接攻占!”
“朕确实考虑出兵东北方向,将背叛高祖之人的后代擒拿,但朕如今最急需解决的却是另一件事。”
刘彻转头,对女儿女婿道:“你们皇兄继续留在长安,对大家都不好。”
“父皇有意将哪里分封给皇兄?”李令月问道。
刘彻冷声道:“他想去齐地为齐王,但是闳儿……”
“父皇莫非……”
“朕不会把齐地分封给他,即便他有最合适的理由,”刘彻道,“朕之后的皇帝或许可以如他的愿将他改封为齐王,但是朕的齐王只有闳儿也只可以是闳儿。”
“女儿明白了。”
李令月听懂刘彻的暗示,俯首礼拜。
刘彻又道:“他从小骄纵尊贵,没受过挫折和委屈,以至于如今性情自私狂妄,连朕都不能容忍。所以朕决定把他分封为南王,珠崖郡与儋耳郡均为他的封地。如此一来,他的封国便是诸侯王中最大的,也算对得起他的皇长子身份。”
“父皇仁慈。”
当然,李令月并不觉得刘据能接受这个安排。
珠崖郡与儋耳郡面积虽大,却是气候炎热人烟稀少的荒芜之地,以刘据的心高气傲,必然不愿去南国为南王。
但她了解刘彻的手段。
他敢做这个安排就有十足的把握让刘据接受。
……
封地的事情商议完毕,刘彻派使者传刘据入宫。
时隔数月,刘据再次见到父皇,心中又悲伤又痛苦,跪在大殿内悲戚道:“儿臣还以为父皇忘记儿臣了。”
“你是朕的儿子,朕怎么可能忘记你,”刘彻道,“前段时间国事繁忙,你又只是小病……”
“儿臣知道国事为重。”
刘据努力做出大方淡定姿态。
刘彻于是和他说了些真真假假的关切话,语锋一转,道:“你现在还想着去地方做诸侯王吗?”
刘据闻言,冠冕堂皇地表示:“儿臣已行冠礼,理应担起家国重任,为父皇分忧。”
“好!那朕如你所愿,将两郡之地都划给你作为封地,你可愿意接受?”
“父皇器重,儿臣惶恐。”
刘据大喜过望,当场就要谢恩。
刘彻道:“不先问一问朕要划哪两个郡给你作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