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据的使者进宫向卫子夫通报好消息时,卫子夫正在椒房殿内与陈阿娇下棋。
听完使者隔着纱幔的禀告,卫子夫点点头,“知道了”,随即让皇长子使者退下。
使者走后,陈阿娇不解,问卫子夫:“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
“因为这件事本就不值得开心。”
卫子夫直言道:“据儿不适合成为太子,可他却因为七岁就被陛下立为太子,即便因为齐王的事情被废,心中始终觉得太子之位是只属于自己的东西。李婉君此次分娩若是生下女孩也就罢了,若是生下男孩——”
“生下男孩会如何?”
“据儿将会因此对太子之位有更强烈的欲望。”
说到这里,卫子夫叹了口气,道:“然而你我都知道陛下不打算再立据儿为太子!”
“你担心他因此疯狂?”
“是。”
卫子夫直言不讳:“身为母亲,我无法不爱我的孩子,但我也清楚的知道,太子之位不是据儿的东西!我希望他早日看清现实,而不是困在不可能实现的梦中,一天比一天痛苦疯狂!”
“然而他从不听你的劝,”陈阿娇道,“如果他听你的话,当日也不会逼迫姣儿发毒誓。”
“是。”
卫子夫垂眸,苦笑道:“所以陛下以教子不当为由废我皇后位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怨言。”
“可惜刘据不知道你的苦心,更不曾意识到你默默为他做了多少事。”
“……”
陈阿娇的话让卫子夫再次陷入沉默。
……
……
李婉君出身将门世家,虽然不如堂姐那般武艺非凡不输男子,但也是从小学习骑马射箭之人,身体比寻常女子更加健壮,见红后只过了一个多时辰就顺利生下婴孩,还是刘据心心念念的男婴!
听到产房传出孩子响亮的啼哭声,得知李婉君生下男婴,刘据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立刻命下属快马出长安,将喜报送往正在巡游诸国郡县的父皇手中。
同一时间,李令月也把自己针对黄河上游的问题设计的临时解决方案连同霍去病亲自前往河西、西海监督河渠疏导工作的事情整理成奏章,派使者送去给刘彻。
于是乎,刘彻刚在河南地区祭完神灵,便在离宫中收到了儿女的两份奏章。
首先送到的是刘据的喜报。
刘彻看完奏章,得知李婉君为刘家又添一个皇孙,拿起笔,要在奏章空白处写几句嘉奖话、叮嘱刘据按规格给李婉君及李家发赏赐,却见卫青手持另一份奏报,神色匆忙地进入。
“陛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