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旁边几辆大马车下来了几个人, 穿着打着补丁的破衣裳,却个个身材健硕, 面色红润。其中一人敲着铜锣,等所有人看过去后,开始高声嚷,“一块糟糠饼,两个闺女!都得要十岁到十六的啊,半老徐娘可别送过来。”
饥民纷纷有气无力问着话,“昨日还是一个闺女一块饼啊……”
打锣人讥笑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世道,昨日活着的人和今日活着的人能一样吗?”
一个男人扯着自家八岁的儿子过来,“大爷,我家这是儿子……给我两块吧,两块糟饼……”
男人说着就要伸手去簸箕里拿饼,却被打锣人一脚踹翻,嘲讽道,“这要是寻常年岁,你这儿子当然值价,可这时候,你那儿子哪儿抵得上闺女。”
家里还有闺女的人家纷纷送上自家的闺女,哄抢着带走一块半块的糟糠饼。
一个女人将干瘪的乳.头塞进怀中婴孩嘴里,“嘶嘶”的倒吸着凉气,再拔出时,乳.头上尽是血。女人将婴孩交给旁边的男人,一抹脸,没说一句话,走进了人堆里,凑到打锣人面前,“大爷,我成吗?”
狗一刀冷眼看着女人被推到在地,随后主动脱了浑身的衣裳,扒下那个打锣人的裤子开始舔。
乔峰想要上前阻止,再次被狗一刀拦下。
狗一刀从这样的地狱爬出来过,所以她清楚,救不了的。这些场景就像是一个循环,隔几年就会上演,一模一样,救下一个女人,还有千万个女人,救下一个饥民,还有千万个饥民。
狗一刀看向前方,不过十里,是豫州城门。
大门紧闭,饥民搭着云梯爬墙,被守在高墙之上的士兵砍杀。攻略城池,不过如此。
不开仓,不放粮,闭锁城门,斩杀饥民。
狗一刀闻到了早有的腐朽之气。但回望南面,大厦未倾,安平乐业……
乔峰几次三番被按下,有些气恼,“难道就什么也不做吗!”
乔峰并非没见过血腥之人,武林中处处都是灭门惨案,他见过数次,残肢断腿,血浸陈尸。但如何也抵不过饿殍千里,干瘦枯骨。
不见血,却处处是血。
狗一刀眼中冷意愈深,“管,自然要管。”
如何管,怎么做,一步步,一桩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