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逐渐止了哭啼,只用那通红的眼睛看着他,抬起的微肿眼皮和中气不足的断续颤音透出几分吃力的倔强。
“哥哥……这么生气,是嫌宜宜今天丢你的人了么?”
“可是哥哥……这不是你自己决定的吗?难道就没想过这个,后果?”
他嘴角扯起一个似笑非笑又足以看出讥嘲的弧度:“确实没想过你这么有种,敢在外头撂我的脸还敢咬我。”
“怪我平时好脸给你给太多了,饿一顿对你的威胁甚至大于我。”
冯宜意外得眼珠微动,她还以为是自己没见识的蠢样子让他丢人所以他生气了。她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今天的经过,咬确实是她想咬的,想咬死他,但她什么时候有刻意给他撂脸?
“宜宜没有!陆哥哥生气可以,但宜宜不领自己没做过的事。”
“哼……”
他鼻腔里哼出一声,似不屑,又似烦躁不耐:“今天在马场尧浩扬的女伴在做什么,你在做什么?给我端过一杯水,主动和我说过几句话?”
“难道我不像她那样低着头服侍人就叫摆脸了……”
她乍一听就蹙起了眉,哪还顾得上话过脑子,下意识就反驳起来。
见她还敢顶嘴陆璟未待她话音落下便又含怒续问:“大家说着话你坐烦了想跑就敢跑,谁教你的规矩?!”
“我当时……”
冯宜想说她当时心里很闷,来时叁观认知被冲击后头脑运转都带着丝丝痛意,来后身边公子小姐们与自己的对比,在金钱游戏下自己的迷茫,再不给她几分钟喘息的机会她……
可她张了张嘴,看着陆璟的脸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无法感同身受的东西说出来只会引发更激烈的争执,她知道。
陆璟看着她想反驳又说不出话的模样只觉得恼火得厉害,她问点蠢问题说点儿蠢话他都忍了,像个木桩一样杵在旁边还隔着他一尺地是什么态度?懂得热情乖巧一些贴着他和他说说话和叫她为奴为婢之间差了多少条银河?!
一块嘴硬的朽木,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